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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言文 | 叶老师深入古文浅说记(16):《阅微草堂笔记 · 小人之心》

尝试不参考任何资料,看看自己是否能正确地回答下列问题。

        庐江孙起山先生谒选时,贫无资斧 ① ,沿途雇驴而行。一日,至河间南门外,雇驴未得。大雨骤来,避民家屋檐下,主人见之,怒曰:“造屋时汝未出钱,筑地时汝未出力,何无故坐此?”推之立雨中。

        起山入都,不数月当上河间县令。赴任时,此人识之,惶愧自悔,谋卖屋移家。起山闻之,召来笑而语之曰:“吾何至与汝辈较。今既经此,后无复然亦忠厚养福之道也。”因举一事曰:“吾乡有爱莳花者,一夜偶起,见数女子立花下,皆非素识。知为狐魅,遽掷以块,曰:‘妖物何得偷看花!’一女子笑而答曰:‘君自昼赏,我自夜游,于君何碍?夜夜来此,花不损一茎一叶,于花又何碍?遽见声色,何鄙吝至此耶?吾非不能揉碎君花,恐人谓我辈所见,亦与君等② ,故不为耳。’飘然共去。后亦无他。狐尚不与此辈较,我乃不及狐耶?”

        后此人终不自安,移家莫知所往。起山叹曰:“小人之心,竟谓天下皆小人。”

姚安公言《阅微草堂笔记 · 小人之心》

【注释】

1 资斧:旅费。

2 等:相等;一样。


1. 为何民家主人知道起山当上县令后,急着搬走?

2. 起山如何处置民家主人?

3. 起山为何跟民家主人提起家乡的爱莳花者之事?

4. 以起山之见,为何民家主人后来还是搬走?

5. 将下面的句子译成现代汉语。

“吾非不能揉碎君花,恐人谓我辈所见,亦与君等,故不为耳。”


叶老师的话

古今有别,认识古文,必须从以下几方面去探讨:


1. 辨认古文里的语气助词:

(若要更详尽的说明,请参考单元一

“后无复然亦忠厚养福之道也”的“也” 语气助词,没有实在的意思,无需翻译。

“何鄙吝至此耶?”和“我乃不及狐耶?”的 “耶”,语气助词,前者可翻译成“呢”,后者可翻译成“吗?”

“故不为耳。”的 ”耳”, 语气助词,无需翻译。


2. 掌握常见古文词汇意思

答案

1. 为何民家主人知道起山当上县令后,急着搬走?

起山未当县令时曾到民家主人的屋檐下避雨,却被他赶走,将他推到雨地里;民家主人很后悔也怕起山公报私仇,所以急着搬走。


2. 起山如何处置民家主人?

起山召见他,告诉他事情已经过去,只要他别重犯,就已是忠厚养福之道,起山也不再计较这件事了。

(原文:吾何至与汝辈较。今既经此,后无复然亦忠厚养福之道也。)


3. 起山为何跟民家主人提起家乡的爱莳花者之事?

他想通过爱莳花者之事让民家主人明白具有神通的狐仙尚且不与吝啬的人计较,他当然也不会跟民家主人计较,不然他就连狐辈也不如了。

(原文:狐尚不与此辈较,我乃不及狐耶?”)


4. 以起山之见,为何民家主人后来还是搬走?

他认为民家主人自己有小人之心,就把天下人都看作小人,所以坚信起山一定会公报私仇,始终觉得不安,最后选择搬走。

(原文:“小人之心,竟谓天下皆小人。”)


5. 将下面的句子译成现代汉语。

“吾非不能揉碎君花,恐人谓我辈所见,亦与君等,故不为耳。”

我不是不能毁掉这些花卉,只是怕外人说我们同您一般见识,所以才不干这种事。

(非=不是、恐=怕、谓=说、我辈=我们、见=见识、亦=也、故=所以、为=做)


参考资料


翻译:

庐江人孙起山先生进京城候选时,因缺少旅费,沿途只能雇毛驴驮东西。一天,他走到河间县城南门外,没雇到毛驴。正赶上天降大雨,便躲到一户人家的房檐下暂避。那家的主人见到他,怒冲冲地说:“盖房时你没出过钱,筑地基时间,你也没出过力,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避雨。”说罢,将他推到雨地里

孙起山到京城没几个月,便当上河间县令。赴任时,那位房主认出了新县令,惶恐之余,后悔万分,于是便筹划卖房搬家。起山听说此事,将他召来,笑着对他说:“我怎么至于与你们计较?现在你已经经历过那件事,以后不要再那样了,这也是忠厚养福之道。” 就举出一个事例说:“我的老家有个人喜欢培植花木,一天夜里,他偶然起身来到院子里,发现有几位女子站在花下,仔细看看,一个也不认识。他明白是遇上了狐精,急忙拣起一块石块扔了过去,并怒斥道:‘你们这些妖精,竟敢来偷看我的花!’ 一位女子笑着答道:‘先生于白天赏花,我们夜间观看,对您有何防碍?我们夜夜来此,花并不因此损伤一茎一叶,对花又有何防碍?瞧您那声色俱厉的样子,怎么吝啬到如此地步?我们并非不能毁掉这些花卉,只是为怕外人耻笑我们同您一般见识,所以才不干这种事。’说罢,众女子飘然而去。事后也没发生什么意外。狐仙尚且不与这种人计较,我难道还不如狐辈吗?”

后来,那位房主仍是心中不安,终于搬得无影无踪了。起山叹道:“真是小人之见,居然把天下人都看作小人。”


经一释长一智

(每一期 ,会在这部分为大家讲解常见的古文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