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老师
牵着孩子们一路向前走,偶有磕磕绊绊或崎岖难行,但还是握紧小手细心牵引扶持。就这样走着,中文老师这条路不觉已行至十八年。
在人生刚现雏形的十九岁,我站在中学办公室,抱着细心呵护的中文老师梦,巴望着寻得一名恩师在纸上签下担保人的空位,我就能顺利搭上中文教师的学习班车。昔日的恩师行色匆匆,眼神里拒人千里的冷漠让人窒息。那是步出校园后第一次感受到社会的不友善,即便是曾经循循善诱的恩师啊!紧握表格的沮丧茫然迎上了一名陌生老师的微笑。
“你要读中文组?很好啊,我给你做担保人。”
就这样神奇地在一名刚转校来的老师的帮助下,我初步的梦筑起来了。我把陌生老师友善的眼神刻在心里,珍而惜之。
呈交文件又经漫长的等待后,终于捎来面试的消息,但地点竟不是熟悉的家乡。母亲劝我放弃,跟着姐姐去工作就好。中文老师是四年级作文里的愿望,那遥远的岁月仍坚持至今的理想已是心中理直气壮的信念。我选择困在长途巴士上,独自颠簸八个小时到他乡完成面试。
最终,我没有被录取。十二月杪的天空悲伤洒泪,我也窝在床边静静淌泪。幸好雨季总有尽头。我持续战斗的上诉信件为我送来第二批录取的消息。那是春节刚结束不久的二月,我随着冲入云端的飞机奔往梦想,师范学院的长廊终于有了我的脚印。
师范学院三年,我小心翼翼又珍惜备至地走在中文教师的成长道路。学院的华文学会活跃,文学创作活动常有,第一学期是在期限已到的长鞭逼迫下交稿,后来的某天竟在刊物上看见自己的小品,手抄的它已端正地打印在书页里。这篇小品变成握笔书写的魔力来源。在离开学院前,我用一篇篇的文字换回闪亮的奖杯。离开学院后,文字还是掌心里的温度,除了不间断地投稿,我也把掌心的温暖一年复一年不言倦地传递给学生。
书写以外,讲师指导语音课的一丝不苟也被放在心上。我对标准发音莫名地坚持,翻查词典是二十多年的日常活动,新旧笔迹拼写的文字和拼音潜伏在不同尺寸的笔记本里,它们成就了后来字正腔圆的优势。司仪及讲座主持的位子在学院三年都是为我而留,从学院来到学校,地点改变但位子依旧。
我的中文毕业于政府中学,虽中文成绩优等但信心欠缺。学院讲师的鼓励、肯定及活跃又积极的华文学会将鬼魅般纠缠着的自卑与懦弱彻底从生命中揪了出来,我开始学习抬头仰望宽广的天空,也低头认真欣赏自信的美丽。
因为爱与坚持,我走到这里,未来还会继续大手牵小手前行,坚定且无悔。